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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樂 Chrysler Town&Country vs.宜蘭設治紀念館

2006.08.26  作者:車訊網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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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俞明甄 圖:顧宗濤
駕車遠離喧囂的城市,我們轉進巷子。
突然間那些沸騰嘎然而止,
而時光之牆彷彿不曾傾倒,伸出手令我們停下。
百年老樟樹以它攝人魂魄的綠,展開涼爽的陰影,
流動的石板安靜地領路,悄悄走往庭園山水,
一面謙虛注視著季節。
木門半掩著和魂,溫逸地透露迎接來客的喜悅,
於是我們放低音量說了一聲失禮,
準備進入這場和樂的美好情節。

相互款待

那一瞬間我以為來到了日本。門口的石牆木門石板路,落落大方地將視野帶往庭園裡的恬靜景緻。要不是到訪當日正巧遇上颱風的快雨時晴,實在應該在寬闊的院子瀏賞片刻。

 宜蘭設治紀念館是棟外觀充滿安靜氣味的和洋混合式建築,左方佔據大半面積的是日式木造房舍,可見獨特曲線排排相扣的屋瓦,右方則是洋風四溢的接待室,厚實白磚牆嵌有直立式格窗。

 脫了鞋走進館內,日本的特有印象果然如細雪一樣飄來,最終將我覆蓋。長而曲折的觀賞回廊,隨意拉開一片和紙隔門皆是驚喜。為了讓我們能瞭解日式建築的芯,館方考証許多資料設立原狀保留區,天花板處還特地挖空使木構屋架外露。

日式建築的共通點是人的視野較低較無障礙,也很注重窗外映照的景緻,試想拉開窗便能讓枯山水流進室內,那是多麼愜意地享受。另外便是細節質感的強烈,無論是和紙繃緊的門板,或紋路觸感俱優的榻榻米,都給了人的感官極細心的款待。

 日本人最令人稱道的莫過於對空間靈活運用的巧思,所以室內的居間大致上是相通的;聰明地使用拉門做為功能區隔,容易因應生活所需調整。同樣的概念也縮小實踐在房間,地板平舖榻榻米,日常時放上桌子及坐墊當成起居室,若客人臨時想留下過夜,就將桌墊收起改舖上一床棉被,立即變成舒適的臥房。在這裡,人與空間擁有溝通的習慣,亦擁有互相適應的融洽和樂。

 把空間留給…

按理,美國車不需要講求收納,因為美國的大,足以收容一切所有,可以奢侈地浪費空間,在路上看見長頭長尾、卻只有兩個窄門、自以為帥氣又不太實用的…不必懷疑,那一定是美國車(或是美式車)。Chrysler Town & Country是一個例外,精心地運用座椅摺疊與滑門設計,將一部汽車當中最寬廣的空間貢獻出來,坐在車內的每個人宛如置身小客廳,可以促膝而談、比肩而笑。

 從美學角度來看,MPV一點也不誘人;談駕駛樂趣,MPV一點也不好玩。MPV根本是為駕駛以外的人而考量,為他人而活的車。許多人買MPV,是因為要當一個好爸爸、好丈夫、好兒子,爸爸、丈夫、兒子,分別是一個男人成長的過程,三種身分集合為一的時候,也就是開始為別人負責的時候,肩膀開始承擔重量的時候。我在剛開始試車的時候,只知道試跑車,根本不懂得如何試MPV。隨著經驗與歲數增長,我開始覺得試車不只是試自己的爽快,也要試他人的爽快。我開始感受乘客的感受,體驗不開車的體驗,轉方向盤、踩煞車、點油門的同時,也要學習感應其他位置的感應。

 每一種車都有自己的本意,Town & Country將自己的本意做得妥善。像摺的整整齊齊的衣服,方整地放在抽屜裡。打開滑門,收藏座椅,眼前就是兩張褟褟米。日本建築把空間留給了最重要的「人」,我在Town & Country身上也找到同樣的輝映。

 永遠駐立‧恬靜的光輝

宜蘭設治紀念館初建於日明治三十九年(西元1906年),是歷任地方首長官邸,到今年(2006年)正好屆滿百歲。所謂的「設治」即「設官治理」之意,西元1812年宜蘭由大清帝國設廳任官,而後經歷日治與國府時期統治,所以館內展覽也完整呈現了每一任治對人民及土地留下的影響,還原這棟建築背後的意義與生命。

十年前,宜蘭縣政府擬定進行「南門計劃」,草案中將此區劃為住商混合區,所以必須將此地拆除興蓋大樓。當時的宜蘭縣長游錫 卻認為,官邸庭園內老樹成林,這樣彌足珍貴的生命如果移植存活不易,再加上見証宜蘭發展史的官邸具盛大的歷史價值,因為決定保留整建為宜蘭設治紀念館。

 這裡曾居住過二十幾任宜蘭縣長(佔地約八百坪,建物約為七十四坪),當然也就配合著需求改修過內部格局,所以整建前花了長時間調查與考証,找來擁有精湛技藝的匠師,才讓它恢復現在的樣貌回到我們面前。由於建材多採太平山檜木,一踏進室內便傳來木頭的老沈味道,而窗外的綠意一覽無遺,光線柔和的走道上來去甚至不時可見枯山水、枯石流造景,自然之韻十足深厚。

 我想這便是日本建築最令人讚賞的一點。人只是「暫住」於自然的某處,我們是短暫的自然是久遠的,所以從來不忘記對環境的尊重,不但盡力使建物融入周遭,還恭敬謙遜地將它請進屋來。難怪每每到日式房舍,心就不禁沈穩而安定下來,簡直就像妥善揉好的麵糰,被放置在桌上靜靜發酵著一樣。

 我想起前幾日為了殺時間而到百貨公司胡逛亂逛。幾乎塞滿空間的櫃架,和幾乎塞滿櫃架的衣服,平舖直述的無聊光線,沒有標點的走道動線,這些不但沒幫我消耗掉時間,反而扼殺了我的好心情與購物慾。在裡頭眼睛永遠都忙碌而疲累,也沒有任何想像喘息的機會。這樣的狼狽使我不禁懷念在日本逛店的快樂時光,架上永遠只有少少的如同藝術展示的衣服,從這件衣服走到那件衣服之間還能順道整理想法。但是台北,我永遠急著找到大門離開。

相對於這百坪外的擁擠世界,圍牆裡真的好像另一個空間似的,百年的歲月長住於此,以它獨特的步伐行走,一邊散發著如原石般的恬靜光輝。我真的很欣喜,世界上還有這樣悠久的美好事物,而且心裡知道即使我背對著它走掉,它堅定駐立的燦爛身影仍然不會褪去,這,又另一種是難以言喻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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